什么叫开放式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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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说来,电影的叙事结构分为开放与封闭两种,我们日常生活中接触到的,大多是以封闭性叙事为主流的叙事电影。而开放式的叙事结构不追求给观众提供一个“完满的结果”,只是叙述一个过程或者是片段,留下一些未完成的话题给观众自己想象、思考。

开放式的结局往往带有一种哲理性与批判性,使观众对影片的思想有一个再认识、再思考的过程。如小津安二郎的《东京物语》。影片讲述了老夫妇到东京看望儿子、女儿,受到冷落,生了一场病后,老妇人病故。老先生一个人返回故乡,独自去女儿的老家走走。影片最后停在这样一个画面:女儿的老家,门前樱花盛开,房子与街道一片安寂,一位老太太在院子里走着,她似乎在看着老房子、老街上的一切,而这一切又是谁在看着、谁在思量着呢?影片正是在这样一个具有象征意味的画面中结束。

又如贾樟柯的《小武》。影片展现了小偷小武在现实冲击下的生存困境。他从小混迹于江湖,靠偷窃为生并逐渐被人们厌弃。后与从山西远道赶来的老友萍水相逢,共同回忆走过的青春岁月。在老友要去深圳的当天,小武在火车站被擒。影片结尾正是在火车站被擒的一幕。铁栏杆背后依然是喧闹的人流、车流,小武茫然地跟前来“看热闹”的老乡们打招呼,最后被带上犯人专车。他透过车窗看着人流涌动,眼中充满迷茫与无奈……

以上两部影片都采用了开放式结局。对于《东京物语》而言,结尾的片段与影片开始老妇人在列车上死去的片段构成了一个轮回,影片的故事本身就是一个开放的轮回。整个影片没有结局,只有过程。对于《小武》而言,在主题“小偷与社会、与人的关系是怎样的”“人的心灵需要怎样的救赎”等一系列问题上,它也没有做出任何解答,只是把画面定格在了小武的一次“失败”上,而这也是小武人生的常态。因此,我们从这两个片段中也无法获得关于故事后面的发展。它不是一个完整的“叙事单元”,不是一个具有“完满性”的片段,我们无法从中找出一个确定的结尾。可以说,这是一个典型的“非终局事件”。这两个片段只是影片的一个“局部事件”,都是与前面的片段相“分离”开来,无法从这两个片段中直接获得前面的片段信息。它们是“非事件结束”“非时空结束”“非主题结束”的“非终极局部事件”。

从以上分析可以得到什么样的结论呢?对于开放式结局应该怎样理解呢?从以上影片的片段分析我们可以发现,开放式结局与影片之前的情节段落相比,有着自身的独立性(如《东京物语》《小武》),它是一个与前面所有片段相分离的片段,我们无法从这个片段中直接获得前面的所有信息,即是一个“局部事件”;同时,它又不是“叙事单元”的“终局事件”,无法与前面的片段形成一个完整的意义整体,而是一个无法“封闭式结束”的“局部事件”。因此,开放式结局其实就是这样一个既独立于前文(即与前面的片段彼此分离)又无“叙事封闭性”(即“非终局事件”)的“非终极局部事件”。

开放式结局常常是与现实主义相联系,往往使观众在出影院后还对影片所蕴含的现实问题进行不断思考。电影大师伯格曼的《野草莓》就采用了开放式结局。影片描写了老年医生伊萨克·博格教授渴望得到真诚的、持久的爱情的故事。博格教授在前往斯德哥尔摩领取科学最高成就奖的途中,内心充满矛盾。通过睡梦、幻觉,他对年幼时哥哥与女友的离逝、在瑞典的漫长岁月和青年时代与妻子的婚姻经历进行思考。同时,他还回忆起即将与女儿及女儿家庭团聚的喜悦和自己将要年迈死去的恐惧。在车站里,他与一位素不相识的女孩谈了一个小时的话,女孩对这个老人产生好感,她期待着在下一站继续谈下去,但博格教授却说他不在下一站下车。而我们最后看到的正是二人在下一站继续谈天说地的场景。故事没有结束,但也没有继续讲下去,它把空间留给了人们思考与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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